黑鹿

黄雀(16)植宇

(16)服刑


体力透支的徐仁宇一口气睡了二十多小时,就像之前的五只纳洛酮都是打着玩的一样。


陆东植一边换药一边想,大概是代谢掉了吧。


徐仁宇打着哈欠,等陆东植完成了手上的工作,又一口气喝掉了递给他的粥,然后眨了眨眼,继续躺下睡。


或者是咖啡酸打多了。


徐仁宇在那之后一直很乖,乖到陆东植想找茬都找不到的地步。


就在这种波澜不惊下,七天,到了。


陆东植本来想当做没这回事维持现状,可徐仁宇来怯生生地提醒,从那个崩溃得夜晚以来第一次主动开口对他说话,“东植,今天是不是第七天了?”


陆东植嘴角向下一撇,怎么,这么急着找抽吗?“是啊,所以你是想怎么样?贿赂我吗?”


徐仁宇低垂的脑袋一直在摇晃,“都是我不好,我应该接受惩罚的。”


然后又开始掉眼泪。


陆东植不耐烦去找到眼罩,给徐仁宇带上,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摘下,“闭上眼睛。”


徐仁宇抬起眼睑看了一眼陆东植,然后就听话地闭上了双眼。


“向前,继续向前,向左……”陆东植看着徐仁宇用手努力摸索,眼皮忽闪忽闪的,努力克服睁眼的本能的样子,就没有再忍耐,上前亲了一口。


徐仁宇像是受了惊,差点就张开眼睛了,但还是死死闭住。


陆东植有点失望,但没关系,继续。


“楼梯到了,抬脚。”陆东植看到徐仁宇眼皮闭得更紧了,也是,很想看吧,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,于是陆东植体贴地喊了一声“光。”


王八蛋!感受着透过眼睑刺激视网膜的光,徐仁宇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,然后更加紧的闭着眼皮。


“继续,继续,往左一些,够了,继续,继续……”陆东植指挥着徐仁宇上楼梯。


要不要跟他直说我早忘了前面怎么走的,干脆直接一点去该去的地方。被一直兜圈子的陆东植指挥了一路腿都软了的徐仁宇这么想了想,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

“到了。”陆东植玩得差不多了,“睁开眼睛。”


徐仁宇眼前的陈设看起来应该是他醒过来的房间,简单的单人床,狭小的空间。


“可以想办法越狱,尽量不要破坏设施,禁止伤害我的身体。听明白了吗?”


“我没有想……”徐仁宇想解释什么,还是收住了,“明白了。”


陆东植喊了“暗”。


陆东植出去了。


陆东植关上了门。


监控里的徐仁宇靠在漆黑的墙角,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,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,那么悲伤,绝望,像不但是从屏幕里传出,哭声还穿透了这完美的隔音传到陆东植的心底。


陆东植等徐仁宇哭够了才给他送去晚餐。


大概因为太想缓解那股浓烈的悲伤吧,陆东植给徐仁宇准备了香煎巴沙鱼,日记本里除了杀人之外,徐仁宇唯一说过喜欢的东西。


哭累了就坐在角落睡着的徐仁宇醒来后就闻到了香味,然后在手边摸到了饭菜。


是,香煎巴沙鱼啊……


陆东植每天上来给他送一日三餐,从最开始的放下就走,变成现在的会等他吃完再把盘子端走,这个过程中会跟他说说话。


多久了,要是陆东植真的是按照一日三餐给他送的,那么大概过去一个星期了吧,为什么好像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年了?


门把处又传来声音,陆东植又来了。


打开门的时候,徐仁宇“望”着他这边,脸上满是期盼。当然,他“望”不到他,只是在本能地渴望黑暗中自己能够依靠的唯一一个对象而已。


把饭菜给他,“理事你也别只是坐在这里啊,稍微运动一下也是可以的吧,让这副我的身体全身的肌肉彻底萎缩掉也是伤害的一种啊……”陆东植随口说着。


“东植xi”徐仁宇咬着刚把米饭送进嘴巴筷子,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地开口。


“嗯哼?”


“可以,稍微,打开一下灯吗?”一片黑暗中,徐仁宇看不到陆东植,也就没有把头低下,漂亮的眼睛中凝聚出泪水,然后不断流下。


“可以啊,”陆东植看到那双充盈着泪水的眼睛里闪耀着些许希望,继续道“毕竟犯人也是有放风的权力的嘛,理事你现在是需要吗?”


徐仁宇的脑袋马上摇起来,“真的不用了这样就好这样很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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